院子里的桂花开了,绕楼十几株,细碎的黄花缀满了枝头,淡淡幽香,秋水般倾注在风中,漫着整个楼道,呼吸之间,那香便沁入心脾,令你为之一清,暗叫一声爽。
“金秋十月,丹桂飘香”,说到秋天,这个抄袭之句,总是堂而皇之地见诸于小时作文,引用之频大抵可与港台警匪片里的名言“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”相当,然丹桂啥样、花香如何,到了高中,我还不得而知,书里倒是有一些文字,但那只止于想象。第一次见到桂花,已在大学。
苏州人对桂花情有独钟,向有收集桂花之俗。每年十月,还以桂花草药糯米酿酒,谓“冬酿酒”,酿成后置壁间月余,酒成色白香冽,醇厚柔和,甘美异常,即便是我这个不能喝酒的人,也能喝上两碗。那时节,食堂里是不供应酒的,而到冬至那一天,也惟有这一天,冬酿酒畅开供应,男生宿舍的热水瓶都灌得满满的,那一夜的疯癫几乎成了大学记忆一道的永恒风景。后来又知道了桂花酒酿、桂花圆子、桂花月饼......那股子淡雅清香就这样伴了我四年,弥久不去,是无论如何没有字眼形容的。
这也让我想到另一个以桂树得名的城市--桂林,这时节,又不知是怎样的胜景,那桂花酒与月神吴刚捧出的可有一比?
好久没有这样想着事了,望着月中的桂树,闻着熟悉的花香,吟着“桂子月中落,天香云外飘”,沉沦的可不只是思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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